自从哈马斯在2007年控制加沙地带以来,过去15年的故事一直是一个从工作到生活水平再到健康指标的一切加速下降的故事。在这个时代,唯一上升的是失业和贫困。在加沙,谋生的简单行为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那里的居民受到双重打击:以色列的严重封锁和哈马斯领导人的治理不善,腐败和管理不善。
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年轻人要求跨越边境同情哈马斯,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说:年轻男女在加沙面临暗淡的未来甚至在10月7日的哈马斯恐怖袭击之前,现在面临一个更为暗淡的未来前夕的瓦砾中以色列地面入侵和多个空袭,杀死了成千上万的无辜平民,大片的基础设施被毁。
在10月7日之前,大量联合国报告概述了严峻的形势。加沙的青年失业率约为64%,是世界上失业率最高的地区之一。81%的人口生活在贫穷线以下,80%依赖人道主义援助。根据联合国的数据,到2022年,全球三分之一的家庭面临“灾难性”或“极端”的需求水平。自从哈马斯接管和以色列开始封锁以来,所有这些数字都在恶化。
虽然这些数字描绘了一幅残酷的景象,但不用说,再多的经济和政治痛苦也不能证明哈马斯武装分子在10月7日犯下的野蛮暴行是正当的,所有正派的人都应该为过去三周内被杀害的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哀悼。
大多数年轻的阿拉伯人——包括巴勒斯坦人——对重大革命或鼓吹最新的“主义”不感兴趣。更重要的是,经济上的痛苦不应该与哈马斯武装分子的暴行联系在一起。对阿拉伯和巴勒斯坦青年的广泛调查,以及我自己二十多年来在该地区的旅行,揭示了一个基本的现实:大多数阿拉伯年轻人避开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只是寻求有尊严和机会的生活,以及一份体面工作的满足和维持,并在社会中发挥有益的作用。当这些途径被封锁时,绝大多数年轻的巴勒斯坦人——或其他阿拉伯人、伊朗人或填空国籍的人——寻求移民到其他地方,或者只是过着浪费潜力的生活。
在阿拉·阿尔·阿斯旺2004年的小说《雅库比亚大厦》(the Yacoubian Building)中,最令人伤感的一幕是,一位已过了年纪的少女布萨娜(Busayna)向她的朋友塔哈(Taha)提出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对今天北非、黎凡特或巴勒斯坦地区的许多年轻阿拉伯人来说都是真实的。塔哈很生气,因为他父亲的地位低下,他被拒绝进入开罗警察学院,但布萨纳告诉他,他的愤怒是没有用的,他应该“去一个阿拉伯国家赚些钱,然后回到这里,像国王一样生活”。
她继续说道:“这个国家不属于我们,塔哈。它属于有钱的人。如果你有2万英镑用来贿赂别人,你觉得会有人问起你父亲的工作吗?赚钱吧,塔哈,你就会得到一切,但如果你一直贫穷,他们就会欺负你。”
这些话中充满了智慧、愤世嫉俗和绝望,令人遗憾的是,这些话至今仍有共鸣,特别是在加沙地带,甚至在约旦河西岸,那些与哈马斯或法塔赫运动有派系联系的人得到了工作。
布萨纳向塔哈辞职的律师敦促他离开祖国到其他地方过更好的生活,这不仅仅是虚构的东西。根据《2023年阿拉伯青年调查》,黎凡特和北非地区超过一半的青年正在考虑离开祖国寻求更好的机会。
调查指出:“移民的愿望与许多阿拉伯国家黯淡的经济前景相吻合。”在黎凡特地区(伊拉克、约旦、黎巴嫩、巴勒斯坦领土、叙利亚和也门),近四分之三(72%)的年轻阿拉伯人,以及在接受调查的北非国家(阿尔及利亚、埃及、利比亚、摩洛哥、苏丹、南苏丹和突尼斯),约三分之二(62%)的年轻阿拉伯人表示,他们的国民经济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
仔细观察15年的阿拉伯青年调查结果表明,大多数阿拉伯年轻人——包括巴勒斯坦人——对重大革命或鼓吹最新的“主义”不感兴趣。他们的目标很普通:一份工作,一份收入,一个结婚的机会,建立一个家庭,正常生活,尊严,希望。他们对政府的期望也不高:帮助人民、有效管理国家、减少腐败、提供基本安全。太多的地方政府未能满足人民的这些适度愿望。
多年的经济不发达造成了一系列的社会和政治病态,这些病态每年都难以控制。让我们记住穆罕默德·布阿齐兹(Mohammad Bouazizi)的话,这位突尼斯水果和蔬菜摊贩在2010年12月执照被没收后自焚,他大声喊道:“我该怎么谋生?”
突尼斯的自焚行为在几个地区国家引发了不满的海啸,引发了长达十年的动荡,一些评论家称之为“阿拉伯之春”,尽管这肯定不像叙利亚、利比亚甚至突尼斯的“春天”,那里的青年失业率大致与布阿齐兹先生死亡时的水平持平。事实上,今天在整个地区,许多年轻人面临着与起义开始时相同的经济挑战。
今天在加沙有成千上万的布阿齐兹人,他们面临着一个基本的问题——“我该如何谋生?”——随着以色列准备进行地面入侵,这个问题将变得更加难以回答。
实时更新:关注以色列-加沙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