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以来,我甚至不用离开家就能听到这些声音,当我在笔记本电脑上工作时,手机上就会响起叮当声和汩汩声。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选择这首歌作为我工作的背景“音乐”,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很多人都喜欢这首歌。
我们是近22.5万名TikTok账户@geturhits888粉丝中的一员,该账户每天在午餐时间直播鱼丸面摊的运营情况。在我观察这个摊位的两周时间里,每天从上午11点到下午1点,都有大约1万名观众加入我的行列。
该账号的主角是“双口面”的摊贩杰里米先生,他是北一区Timbre+的一个摊贩。他去年12月开了这个账户。
大部分时间他都一身黑,出于卫生原因,他戴着一个配套的黑色口罩,也是为了遮住自己的脸,让他在成千上万的观众面前感觉不那么难为情。
他也拒绝向我透露自己的全名。
虽然杰里米先生可能比较害羞,但这已经不是33岁的他第一次出现在聚光灯下了。
去年10月,他在Facebook上发布的一条关于发放45包免费面条的帖子在网上疯传。
在GrabFood取消了他的订单后,他有了多余的包裹,他花了一个小时来烹饪和打包。
现在他因为另一个原因而出名。他每周做五天的直播烹饪,在世界范围内越来越受欢迎。
巴黎的一家可丽饼店、纽约的一些餐厅和东京的一家煎蛋餐厅都是人们收看的直播节目。
双口面似乎是新加坡唯一一个在TikTok上直播的小贩摊位,除了Kovan的一个海南咖喱饭摊位偶尔对少数观众这样做。
一些观众观看这些视频是出于对其他国家食物的好奇,而像我这样的人则是为了获得自主感觉经络反应(ASMR),这是一种来自日常声音的刺痛但令人满意的感觉。
林丽婷/今天我决定赶在午餐人群之前去找杰里米先生,于是在一个周一的上午9点半拜访了他,但即便在那时,我们的聊天也经常被路过点餐的顾客打断。
当他的直播在上午11点开始时,他没有时间和我说话,更不用说看他的直播或与观众交谈,因为他一碗接一碗地搅拌。
人群散去后,这位前保险代理人对我说,他大约五年前和他最好的朋友一起进入了这个行业,他的朋友想开一个卖鱼丸面的小贩摊。
然而,两年后,他自己创办了双口面,目的是为食客提供负担得起的饭菜。
“我从小就很穷,我一直不喜欢想吃东西却买不起的想法,”他在解释低价的原因时说。“你会想‘也许下次(我能吃得起这个)’,但你知道实际上‘下次’不会到来。”
虽然最近由于租金和食品供应成本的上涨,他不得不提高面条的价格,但一碗面条的价格仍然是3.90新元起。如果顾客想为有需要的人买一顿免费的饭,每碗2.5新元。
当被问及是什么促使他开始直播自己的烹饪时,他的答案是口袋妖怪卡。
“我其实想做一个美食TikTok账户,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始。所以我决定先从精灵宝可梦卡开始,”他补充说,去年12月他开始工作时,打开精灵宝可梦卡是一种趋势。
“在我的童年时代,Pokemon很受欢迎,所以我又重新拾起了收集卡片的爱好。”
他会直播自己打开卡牌包并出售卡牌。这也是他的用户名geturhits888的来源——“hit”是指收集者获得稀有的Pokemon卡牌。
大约有20个人会看他的直播,很多人经常要求他在深夜继续直播。
他说:“我告诉他们,我白天会很累,没法工作,他们不相信(当一名hakwer)会那么累,所以我决定直播(自己的工作),让他们看看。”
“我很惊讶第一次直播吸引了这么多人,所以我决定继续直播。”
随着浏览量的增加,他开始减少关于口袋妖怪卡牌的内容,更多地讲述他作为小贩的生活。
林丽婷/今天杰里米承认,他确实对直播有顾虑。他在做饭时犯的错误被放大了,因为成千上万的人看着他在做饭。
“有几天我连续几个小时做饭,我的胳膊开始疼。有时候我确实会犯错误,比如在扔碗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碗面条。”
“但大多数观众都以积极的方式笑,没有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在过去的10个月里,随着他的直播观众从数百人增加到数千人,杰里米先生做出了一些改变。这包括购买一个手机支架来拍摄自己,而不是使用用于外卖的塑料容器。
尽管他每次流媒体的收入不到1美元,但他还是买了第二部手机,这样他就可以在空闲时阅读评论并吸引观众。
由于他的许多观众来自其他国家,包括美国和东南亚地区,杰里米先生说他们对一切都很好奇。
问题包括一些基本的问题,比如什么是鱼丸面,鱼饼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他需要四壶开水。
但除了向人们展示新加坡小贩的食物外,他希望他的节目能让人们对小贩更加理解和耐心。
“人们可能听说在食品和饮料行业工作很累,但真正看到它有多忙……我认为人们会更加理解和耐心。”
我不是杰里米先生在抖音上的名气中遇到的唯一一个人。他和20多名玩Pokemon卡的观众见过面,还和一位来自马来西亚吉隆坡的观众是好朋友。
她为他设计了抖音头像——一碗面条,里面有口袋妖怪球做鱼丸——她还是他直播的主持人。
一些观众来他的店里品尝鱼丸面,包括我的编辑和我。杰里米说,吸引他的顾客回来的是他的参巴,他大约每五天做一次。
他现在把口袋妖怪卡放在一边,希望把他的TikTok账户发展成一个专门卖小吃的账户。虽然杰里米仍不确定今后在内容方面将走向何方,但他表示,他正在探索一些想法。
他说:“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投资某件事,我希望亲自动手,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学一遍。”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订单源源不断地涌入,偶尔响起的铃声宣布有新的网上订单,这让他赶紧再做一碗面条。
在与他交谈之后,我发现自己对像他这样的小贩有了更深的感激之情,他们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让人们以低廉的价格获得食物。
我还发现自己在使用笔记本电脑时更想吃鱼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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