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激进组织哈马斯(Hamas)发起前所未有的攻势之前,以色列似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马斯打破了以色列的边境壁垒,派遣数百名武装分子进入以色列,发动了一场厚颜无耻的袭击,造成数百人死亡,并将该地区推向冲突。
几十年来,以色列的情报机构因为取得了一系列成就而获得了无敌的光环。以色列挫败了在约旦河西岸播种的阴谋,据称在迪拜追捕哈马斯特工,并被指控在伊朗心脏地带杀害伊朗核科学家。即使他们的努力受挫,摩萨德(Mossad)、辛贝特(Shin Bet)和军事情报机构等机构也一直保持着神秘感。
但上周末的袭击让以色列在一个重要的犹太节日猝不及防,这让人们对以色列的声誉产生了怀疑,并对该国面对一个更弱但更坚定的敌人是否做好了准备提出了质疑。48小时后,哈马斯武装分子继续在以色列领土内与以色列军队作战,数十名以色列人被哈马斯囚禁在加沙。
“这是一次重大失败,”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的前国家安全顾问雅科夫·阿米德罗尔(Yaakov Amidror)说。“这次行动实际上证明了加沙的(情报)能力并不好。”
阿米德罗尔拒绝解释失败的原因,他说必须在尘埃落定后吸取教训。
军方首席发言人、海军少将丹尼尔·哈加里(Daniel Hagari)承认,军方欠公众一个解释。但是他说,现在不是时候。他说:“首先,我们战斗,然后我们调查。”
一些人说,把责任完全归咎于情报失误还为时过早。他们指出,约旦河西岸发生的一波低级别暴力事件转移了那里的一些军事资源,而内塔尼亚胡领导的极右翼政府改革司法系统的举措引发了以色列的政治混乱。这一备受争议的计划威胁到了该国强大军队的凝聚力。
但是,对哈马斯的阴谋明显缺乏事先了解,可能会被视为导致数十年来以色列人遭受的最致命袭击的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
2005年,以色列从加沙地带撤出了军队和定居者,从而失去了对该地区局势的密切控制。但即使在哈马斯于2007年占领加沙之后,以色列似乎仍在利用技术和人力情报保持优势。
它声称知道哈马斯领导层的确切位置,并似乎通过外科手术式袭击暗杀激进领导人来证明这一点,有时是在他们睡觉的时候。以色列已经知道在哪里打击哈马斯用来运送战士和武器的地下通道,摧毁数英里(公里)的隐蔽通道。
尽管有这些能力,哈马斯仍能将其计划保密。这次猛烈的袭击似乎没有受到以色列情报部门的注意。这次袭击可能经过了数月的策划和细致的训练,涉及多个激进组织之间的协调。
以色列退役将军阿米尔·阿维(Amir Avivi)表示,由于在加沙没有立足之地,以色列的安全部门越来越依赖技术手段来获取情报。他说,加沙的激进分子已经找到了逃避技术情报收集的方法,这让以色列对他们的意图有了不完整的了解。
“对方学会了如何应对我们的技术优势,他们不再使用可能暴露这种优势的技术,”阿维说,他曾在一名前军事参谋长手下担任情报材料的渠道。阿维是以色列国防与安全论坛的主席和创始人,这是一个由前军事指挥官组成的鹰派组织。
“他们回到了石器时代,”他解释说,武装分子不使用手机或电脑,而是在专门防范技术间谍活动或进入地下的房间里处理敏感事务。
但阿维说,失败不仅限于情报收集,以色列的安全部门未能根据他们收到的情报得出准确的情况,他说,这是基于对哈马斯意图的误解。
近年来,以色列的安全机构越来越认为哈马斯有意治理加沙,寻求发展加沙的经济,提高加沙230万居民的生活水平。阿维和其他人说,事实是,呼吁摧毁以色列的哈马斯仍然把这个目标视为首要目标。
近年来,以色列允许多达1.8万名来自加沙的巴勒斯坦劳工在以色列工作,他们在那里的工资比这个贫穷的沿海飞地高10倍左右。安全机构将这一胡萝卜视为维持相对平静的一种方式。
国防评论员阿莫斯·哈雷尔(Amos Harel)在日报《国土报》(Haaretz)上写道:“实际上,数百名(如果不是数千名的话)哈马斯成员数月来一直在为突然袭击做准备,而这一点没有泄露出去。”“结果是灾难性的。”
与以色列共享情报的盟国表示,安全机构误读了现实。
一名埃及情报官员说,埃及经常充当以色列和哈马斯之间的调解人,曾多次与以色列人讨论“重大问题”,但没有详细说明。
他说,以色列官员把注意力集中在约旦河西岸,淡化了来自加沙的威胁。内塔尼亚胡政府是由约旦河西岸犹太定居者的支持者组成的,面对过去18个月来不断上升的暴力浪潮,他们要求进行安全镇压。
他说:“我们已经警告他们,局势即将爆发,而且很快就会爆发,而且规模会很大。但他们低估了这样的警告,”这名官员说。他要求匿名,因为他没有被授权与媒体讨论敏感情报讨论的内容。
以色列也被内塔尼亚胡的司法改革计划搞得心烦意乱,四分五裂。内塔尼亚胡曾多次收到国防部长以及该国情报机构的几位前领导人的警告,称这个分裂的计划正在削弱该国安全部门的凝聚力。
曾在奥巴马政府期间担任巴以谈判特使的马丁·因迪克(Martin Indyk)表示,以色列内部对法律改革的分歧是一个加剧因素,导致以色列人措手不及。
他说:“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扰乱了以色列国防军,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干扰。”
___
美联社记者萨米·马格迪(Samy Magdy)在开罗和阿米尔·马德哈尼(Aamer Madhani)在华盛顿对这篇报道做出了贡献。
版权所有2023美联社。版权所有。本材料不得出版、广播、重写或重新分发。